仰视1729只鹤。

【点梗】冰山港

上周考前晚间玄学地理学习造就玄学的它。梗来自地理题目(。玄学的今夜完成了它。

来自 @Omeprazole 的点梗 大概还是ooc了otz 最后既愉快幸福又悲伤难捱 文中夹梗 梗中夹文

我在写人鱼福艾了呜呜呜 别的点梗我也会写的(握拳

——2018的点梗我还是拖到了2019:)

也许我马上要改名成猫群中的鸽了 我尽力不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冰山有四十六米,大概比十七层楼稍高一些——嘉门寻在心里做了个简单的计算。村上春树说南欧的天空迷濛,笼罩如宿命低音,而日本的初空蓝得犹如天空掉底。而现在,加拿大的天穹之下,她站在海边看了五分钟,没能找出适合的形容词。它过分地蓝,明澈得甚至有一些阴郁,明明是同一片天空,却披着二十五岁和四十九岁两重阴影。

  但她并不过分在意阴郁的成分:太阳已经升起了三个小时,天的边角是秋空的白。海面上,冰山明媚地漂浮,像风鸟——可惜风鸟不会游泳,只会在林间摇晃它油亮的羽毛。说到风鸟,超治和它实在太像了。她刻意略去风鸟求偶时的种种风姿,只想着,它那机警的不谙世事的眼睛和超治真是很像呵。这样一来,到时候要带回去的明信片上就可以写,“我啊,在纽芬兰岛费里兰小镇上想起了风鸟,那家伙实在和你很像。好笑吧,明明是热带雨林里的生物,我却在北极圈里想起了它。”一年之后超治必定会收到这些话,不管是寻当面说给他或是实实在在写下来寄给他。只要……

  她抬起手,眯着眼睛在指缝里窥视冰山反射的阳光。

  “呃,对不起……”有个人操着蹩脚的英语打断了阿寻的思绪,“打扰了。请问您能帮我们拍张照吗?实在不好意思。”对方很年轻,微笑的样子和声音一样柔软。

  “我是日本人哟。”阿寻用日语回答她。就算是说英语,对方也还没脱离照常鞠躬点头的习惯。

  “啊!那就太棒了。”对方的表情一下子松弛下来。接着她背后走过来一个人,神情冷静自持,开口时不忘把墨镜摘下来。“实在对不起,打扰你了。理香嚷嚷着一定要拍照,四下看看好像没有别人,所以——”寻发现她颔首时脸上的尴尬歉意很熟悉。

  那人抬起脸来,显然已经习惯于被人认出来。她微微扯了一下嘴角:“早乙女悠里。这是新仓理香,我的秘书。”

  “久闻大名。”嘉门寻说着也微微鞠了一躬,尽管“早乙女悠里”这个名字她仅在报纸上看过。她露出那种惊讶表情无非是因为——她们实在长得太像了,就连那种尴尬的神情也如出一辙。虽然细想起来早乙女悠里的面部线条更强硬又哀愁得不可调和,面容也稍微年轻一点,但……

  嘉门寻直起腰,眼睛在对方面上定了一定。不。她们的气质完全不像,但凭借某种致命的相似性,她着迷于这一谜团。接着她稍微松了一口气:幸好超治不在。

  等嘉门寻回过神的时候她的想法已经说出了口。真奇怪啊,她想什么关于超治的东西都能说出口来……接着她又把它讲出来了。

  “对不起。”嘉门寻摇了摇头,向面面厮觑的两人道歉,“我尚且还没习惯,有些话莫名其妙就说出口来了。”

  新仓理香蹲下身,把她掉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早乙女悠里瞟了一眼理香,接着目光定定看着嘉门寻的眼睛。“您认识丈治*?”

  【*丈治、超治:丈治音じょうじ(Jōji),超治音ちょうち(Chō chi),发音类似。】

  “不,我想我没有那个荣幸——我说的是超治。”嘉门寻一字一句地念道,“实在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她又道了一次歉。

  早乙女悠里摆摆手,“没关系的。我只是觉得巧合罢了。”她顿了顿,接下来说的话不受抑制地涌出,“我也是那么想的。”

  嘉门寻皱了皱眉,微微别开脸去,控制住脱口而出的冲动。“那,我来给你们拍照吧?”她最后问。

  “拜托了。”在早乙女悠里的眼神示意下,新仓理香赶紧把手机递过去。两个人齐齐说了这么一句话。

  嘉门寻按下快门的时候,心情断了一帧。早乙女悠里,阿寻默默想,她脸上那种不可调和的哀愁与强硬究竟会有什么样的产物?她提到“丈治”二字时,颤抖的眼睫毛只是生理行为吗?斯嘉丽曾经思念渴慕白瑞德,但她最终挥手告别过去。早乙女悠里看起来却还隐藏着什么更深切的东西,因此斯嘉丽只与她的某个侧面微妙地重叠。这么说起来,她与理香相处起来似乎更放松些。

  接着嘉门寻错过目光,示意拍摄完成,互道别后朝着更远的地方走去。


  等到傍晚的时候,那块冰山已经缩小成象般大小,顺着海流一面融化一面漂浮。海滩上临时搭建的酒吧零星地坐着几个客人。嘉门寻踩着海浪走过来,一眼又看见早乙女悠里与她的秘书。理香显然有说有笑,悠里只是偶尔点点头表示知会——但她显然在听,嘴角流出的笑意并非假装。嘉门寻深谙假笑之道,故而明白眼睛里的光不会骗人。

  是悠里先朝她招的手。说来奇怪,她并不像那种主动的人。海风稍微吹乱了嘉门寻的头发,她伸出右手把一缕长碎发拨到耳后,接着招手。“又见面了!”理香站起身,“嘉门小姐想喝什么呀?”

  “我不用了。”嘉门寻抿唇,摆摆手,“你们二位的杯子倒是空了。”

  “那就点一杯青柠檬水吧。”悠里在旁对理香说,“别的你看着点好了。人看起来很多的样子,你耐心等等。”三人说话时那边来了一群旅游团:说来好笑,这场景竟犹如马尔克斯笔下的小镇。不,并不是说情景。一大帮人跑来这个平素无人的小镇看北冰洋南下的冰山,有说有笑,朝着冰冷的空气指指戳戳。它在烧,奥雷里亚诺上校童稚的声音在这里响起了不止一次,它在烧!整个小镇化身成为印第安人群居地,成为上帝都要抹去的智慧化身。这群人可以建起巴别塔吗?嘉门寻暗忖,摇摇头挥去这一想法。

  理香离开时多搬了一把椅子给嘉门寻,于是她顺势坐下了。“你们怎么想到来这里旅游?”嘉门寻直接问出了心中疑问,“无意冒犯,但你看起来不像是喜欢来这里的人。”

  “噢,没什么特别的。”悠里靠在椅背上,目光望向远方,接着又移回来,定在嘉门寻的脸上,“现下不太想待在家里。旅游中介建议我来这里——一个转瞬即逝的旅游场所,用冰山高度计数的一天。这是它的宣传标语。”

  嘉门寻点点头,二人沉默了一段时间。理香显然离买到饮料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注意到嘉门寻的目光,朝她招了招手,接着比了个V字。“嘉门小姐呢?”悠里问,接着垂下目光无意地笑了笑,“对不起。总觉得你也该说点什么的。”她垂眼的样子有一点像诗织,嘉门寻想,克制住没说出声。一种试探,她感觉到了,那种对真实心情的窥探。就像是菜粉蝶停在了错误的花上。

  “我吗?”嘉门寻看向她,“因为和……呃,超治约好了要去旅行。一年后再见面那种。”她不知怎样对外人称呼超治,于是最终叫了名字。早乙女小姐要是再追问,好罢,她不介意说说看。她希望有人能聆听这个故事,偏巧她并没有什么这样的朋友。

  “请继续说下去。”悠里很坦白地说,“你看起来很想说,我也很想听。”

  于是嘉门寻如愿以偿,如此这般地描述了一番,讲起错误的见面与正确的结果,以及未知的未来。她的书堆,咖喱饭,过多的酱汁,总是不记得放回原位的椅子,心形的咖啡杯,二十五年前的电影与明亮青空。她也讲由羽的脸庞和笑容,讲起她们曾经在表演的时候互相击掌。小孩子的掌音脆脆的。“就像渡边对直子,只是身份完全掉了个。”她这么总结道,“虽然我也没有发条可上。也不知道一年之后要如何面对。”

  “原来如此。”悠里说,“我对这种情形没经验。啊,对不起,我说的是我没能体会这类心情。但,也想有人聆听。理香能够化解,但没人听。我们有差不多的问题:如何面对。难道人怀抱执念有错吗?就是,随便什么,就像你在追求温暖,我也有类似的东西要追求。那愿望一开始不是我的,后来只有我来完成。分崩离析。怎么说呢,这愿望就像是北冰洋南下至此的冰山,是不属于小镇的东西。不会自洽的逻辑,就是这类东西。但我劝说大家相信,并昭告天下说来瞧瞧它吧。你——知道我追求什么吗?”

  她看起来就像个演说家,嘉门寻暗忖,这么看来在报纸上出现也是因为这个。她诚实地摇了摇头。理香就在这时端来了三杯饮料,青柠檬水,两杯酒。嘉门寻叫不出名字,只能凭借猜测和想象,把它们与注释中主人公爱喝的酒一一比对。

  “我点了两杯和刚才一样的。不过,社长,请你和我换着喝吧。”她说,语调里有某种哀求,“试试看嘛。琥珀色看起来难道不像日落的天空吗?也是很梦幻的呀。”她狡黠地眨了眨眼。“嘉门小姐,看看社长一开始居然选了这样粉红色的饮料,就知道社长真正喜欢什么东西了。”

  “好,好。”早乙女悠里翻了个白眼,小声骂了句什么,接着把青柠檬水推到嘉门寻面前。

  “现在社长你有一个话伴了。”理香说,“两位可以允许我去和海玩一会儿吗?酒的话,社长一个人也没问题吧?”

  “请你放心地去。”早乙女悠里把酒端起来,小口啜饮,没露出什么表情。两个人目送着理香脱掉她的高跟鞋跑远。“好罢,总结来说就是金牌。我哥哥没拿到的东西。现在这宿命降到孩子们的头上了。此外还有丈治。那是复杂的情感:兄弟,家人,除此之外还有莫名其妙的东西。半没着落的依凭。有些他不能明白的东西。就是不行,不可以。虽然我未尝不想。”她把情感切碎了说着。“如果小朋过来就好了。你说你是图书管理员吗?他会喜欢你的。”

  “是的。我很荣幸。”嘉门寻不知道回答什么好。悠里的脸上再次出现那种不可调和的哀愁。她的侧脸敷上一层夕阳的光线,显得很单薄。就算是金阁寺,究竟顶上落下的夕阳也不过如此。她把脸稍微转得远了一点,“可惜他没能过来。”尾音与海鸥的鸣叫合在一处,恍惚间犹如前奏的铃声。但一个人有理香这类朋友亦可以算作幸运,嘉门寻想,理香会是孤独合格的伙伴。

  “抱歉,”早乙女悠里慢慢转过头来,神情恢复如常。她微微笑了,解释道,“身体情况,不能坐飞机。我想再听你和超治的约定,可以吗?你想怎么做?”

  “噢,当然。不管怎样我想再见一面……但我还没想好。我想知道他会不会来。但窥探并不是我的性格。我不愿意躲在远方朝约定的地点看。”嘉门寻说,“所以我打算继续旅行下去。有建议吗?”

  “也许是英国。少见的明媚的阳光。温暖的情况可以穿裙子,围围巾,在公园里散一散步会很不错。”早乙女悠里摇摇头,“对不起,去的地方倒是很多,但留下深刻印象的几乎没有。那时候都注意着看比赛去了。你大概不会喜欢西班牙吧?”

  “不知道,我没去过。但海明威很喜欢。”嘉门寻说,“所以也许我会喜欢。我记下了,我要是去了这些地方,早乙女小姐愿意收我寄来的明信片吗?”

  “那么拜托你寄来这个地址。”早乙女悠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接着拉过理香带来的小票。她在上面草草写下一个地址,那地方在东京。“不管你去哪里,我都很愿意收。请让我感受过去和现在的气息。”

  她们互相道别,彼此没说更多的话。早乙女悠里端着下一杯酒站起身,往海滩走去。她的背影看起来也单薄孤寂得不可思议,但比见面时看起来好了不止一点。那份内华达山脉的紧绷放松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特快列车上穿透寒夜的呼喊。太阳一点一点沉没下去,冰山则猫般大小,蜷在海里,今夜某刻即会悄没声息地永远解构。

  嘉门寻走回小旅店,拿定主意打电话去订明早飞往伦敦的飞机。


20190302

n刷天海祐希在西班牙逛看逛跳逛完 一人怒而血书:thyx黑风衣红毛衣是要我的命 心动的感觉了

怒而写出本文埋藏的梗:

1 风鸟那里来自地球脉动第一季第一集

2 斯嘉丽对应宝冢梗 尽管海演的是白瑞德

3 只是顺便一提脑洞:说不定那家旅行社是田中千春供职的旅行社

4 菜粉蝶停在错误的花上:菜粉蝶是阿久津真矢喜欢的蝴蝶吧(大概

5 渡边与直子来自《挪威的森林》 我爱村上春树正如上文我爱马尔克斯

6 粉红色的饮料和悠里与祐里都爱的芭比娃娃相呼应

7 英国和西班牙都是海摄制纪录片去的地方 那两个纪录片单看她营业旅游实在是有谈恋爱的感觉谢谢大家只不过如果内容本身能更有趣就好了(sigh

8 特快列车上穿透寒夜的呼喊参见《雪国》

9 上文提到金阁寺见三岛由纪夫

【要是有缘人看到这九条后追备注就太好了】

评论 ( 5 )
热度 ( 14 )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秋山 | Powered by LOFTER